毛建国

　　19日，一份“天价账单”的图片引起刷屏。图片显示，8个人就餐，一共点了20道菜，单价最高的“鳄鱼尾炖汤”，每例价格是1.68万元，算上服务费，总价超过40万元。当事饭店负责人回应记者称，并未见过这一账单，此外，账单上部分菜品做法、价格也与饭店实际情况对应不上，“人均消费1000元已经是最高水平”。(详见现代金报今日A14版)

　　当事饭店已经否认了这份霸屏的“天价账单”。账单是否存在，不能只听一面之词，可以进一步调查。退一步讲，即便这份“天价账单”存在，只要双方不存在消费争议，我们又能如何？正确的围观姿势又该是什么？

　　孟子曾经讲过，“穷则独善其身，达则兼济天下”；卡耐基也有一句名言，“在巨富中死去是一种耻辱”。从中可以看到，大道是相通的，中西方在财富观上有着逻辑一致性。也正是出于对此的理解，很多人在先富起来之后，尽自己所能帮助别人、回报社会，而不是把财富用来肆意挥霍，仅仅用于个人享受。

　　也有一种观点，认为花自己的钱让别人说去吧。只要是自己的钱，怎么花就是自己的事，不应该提出任何道德上的要求，哪怕是希望也不可以。而社会是分层次的，需求是分层次的，不要被贫穷限制了想象，同样一笔消费，对有的人来说是天价，对有的人来说则是毛毛雨。甚至还有一些人认为，对欲望的追求，也是社会进步的动力，社会应该宽容甚至鼓励奢侈消费。

　　社会发展的一个标志，就是尊重人的消费自主权。花自己的钱当然没有问题，但是，人是社会性的，每个人都活在别人目光中，不可能无人评说，也无法制止他人评说。确实，消费有着层次性，不应该对于别人的消费行为过多进行道德干预。不要说这份正被否认的“天价账单”，就连更高的“天价账单”也曾经传说过和证实过。其关键在于，你可以消费，但不可以炫耀；我不干涉你的消费，但不代表我支持你的消费。

　　社会应该多元，尊重不同的消费观存在。但在多元中也必须有导向存在，可以表明自己希望什么、支持什么。正如核心价值观一样，必须让人们知道什么才是真善美，鼓励人们追求真善美。总体而言，我们社会还没有发展到可以奢侈消费的阶段，面对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现实，“天价账单”不是不可以有，但不应该被拿出来炫耀。而一旦出来招摇，则应该有人站出来，讲明什么才是真善美。换而言之，我不干涉你的消费，但一定要讲清楚，什么样的消费才是这个时代需要和鼓励的。

　　一个人的消费境界，往往受其人生境界的影响。对于人生境界，先贤们有着太多阐述。其中有一个“人生三境界”的观点，第一层是物质生活，第二层是审美生活，第三层则是精神和灵魂生活。简单地讲，追求吃得好喝得好，一头扎进奢侈消费的海洋，其实只是停留在第一层次。要想不止于此，那就进入第二层次，追求一些文化艺术。更高一个层次，则是追求人的社会意义和历史意义。如此来说，奢侈消费最多停留在第一层境界，看不到审美和艺术，看不到精神和灵魂。

　　现在，“天价账单”遭到了否认，但对于消费境界的讨论是可以的，消费境界比“天价账单”更值得关注。面对奢侈消费兴起的势头，消费境界是一个值得关注的话题。换而言之，你可以奢侈消费，我不干涉你，但必须告诉你这种消费不值得炫耀，不应该拿出来示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