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白石

　　衡量一个城市文明素质高下的标准是什么？是邻里之间的携手相助，还是本职岗位上的爱岗敬业？我以为，很重要的表现还在于公共空间内所体现的规范，尤其是在群体性的狂欢之中。近日张学友演唱会席卷甬城，坊间群情澎湃；但令人尴尬的是，一夜狂欢之后，场地狼藉，一次性雨衣、荧光棒、塑料瓶等诸多垃圾辣人眼睛。有人戏称，演唱会结束后的现场成为了文明的照妖镜，验证一个城市市民素质如何。

　　此种说法固然是有失偏驳，但又不得不承认，少部分宁波市民不经意间的素质似乎有待加强，尤其是在文明城市“五连冠”的光环之下。狼藉遍地的原因是多方面的，有可能是主办方垃圾回收管理机制不完善，也有可能是承办方预料不足，提醒方式不到位，但毫无疑问观众自身素质才是问题核心。

　　不过也有不少人为现场观众叫冤，辩护称，首先演出公司与体育场之间有租赁场地合同，约定场地垃圾有谁清理，或者演出公司，或者体育场管理者，所以观众留下的垃圾不会有碍公共卫生，也不会将清理的成本转嫁给第三方（环卫工人）。其次，演出公司和观众之间也有契约约定，观众没有义务捡拾垃圾，所以由此产生的道德批判无的放矢。

　　诚然，从市场行为的维度来看，观众因随意丢弃垃圾的行为而背负道德批判的确过于苛责，但此事还关乎文明素养。从工具理性的角度看，观众并没有破坏规则，但在公共空间的规范建设阙如。规则是法治社会最后的底线，而文明则是和谐社会最高的标准。较之日本球迷在比赛后清理座位一尘不染的行为，宁波少部分张学友歌迷的素质理应向对方看齐，借鉴一番。

　　文明行为不是一蹴而就的，而是日常经验的养成。主办方与粉丝之间也应构建良好的现场保洁机制。宁波市民是否当集体深思：我为文明创建做了什么?有关部门是否当反省：管理是否到位且有力？譬如，粉丝之间理应相互宣传告知，积极履行《宁波市文明行为促进条例》，形成“垃圾不留地”的共识。而主办方应新增多个移动保洁桶，加大保洁人员与清理力度。体育场有关部门也可以组织志愿者进行劝阻和管理。

　　当然，最重要的，是通过此次事件延伸下去的文明城市如何创建的问题。须知，文明城市的彰显不仅仅在于可歌可泣的感人事迹，也不在于迎接突击检查的整洁市容，而在于润物细无声的文明行为。每一次公共空间的市民表现，每一次市民群体行为的细节，理所当然是我们每个宁波市民与政府部门着力改进之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