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高亚洲
“6年了,咱俩好好抱一个!”3月3日晚8点,石志勇老家的亲叔与他在药山山顶紧紧地抱在一起。这一抱,是石志勇药山山洞穴居生活的结束,当晚他踏上归乡旅途;这一抱,也是石志勇离乡在外漂泊6年的终止,他从此与家人团聚;这一抱,石志勇的身世也同时真相大白。(3月5日 齐鲁网)
石志勇与来接他的叔叔相拥
呼啸的北风、遍山的坟头,他也时常害怕,只有收音机相伴;每月3000元收入几乎全部寄回家中,只为省100元的房费;为让老家的父母妻儿放心,他称自己在外住宾馆。在此前的媒体描述中,捧生出一个为家庭无私奉献的“好男人”形象。而如今,在媒体的聚焦下,他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,而在同时一个逼仄的真相也被公之于世——之前所谓的顾家好男人形象,只是一个谎言。
我们无从知道石洞男为何在离开之前,向媒体公开了撒谎的真相。当然,这依然不妨碍我们就此可能做出的一些判断,当然,需要提及的是,当我们带着失落的心情知悉这个真相时,我们是否该反思曾经对其的无限拔高呢?这或许可以归结为传播的必然,但是,留给我们的一个启示是,新闻聚焦下的发现,必须建立在更立体的观察上,应避免某种先入为主的认知代入。
当然,回到“石洞男”本身来说,当真相来临,遽然而下的失望或者说指摘,也不应是这个时代可以有的表情,石洞男的所言所行,是极为个体的,是与他的个体经历有着直接的关联,当然,这也映射出一个孤独的社会人,在逼仄的现实环境中种种无力,从某种意义上说,他对“好男人”形象的编造,或许真的只是一种自我逃避和掩饰。如果对他的身世,对他的家庭,对他在外的社会经历有所了解,或许就不难理解他当初的编造以及后来的坦诚。
而回归到更宏大的现实来看,我们身上是不是也有着石洞男的影子呢?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,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,当我们许多人在坐享这个时代所带来的便利时,也正经受着这个时代所带来的孤独和不安,许多人带着焦虑在路上,要么以高昂的头颅掩饰内心的不安,要么以低沉的双眸遮挡内心的沮丧,于是,才会有了那些孤独的恐归族,有了那些寂寥的恐婚族。而他们无论是在心理上,还是在行为上,与石洞男所曾表现出的,其实是有异曲同工的意味。
于此而言,对石洞男的再发现,不能裹挟着道德的审判去打量,必须具化到其个体的经历中来,如此,才能更好地理解孤独的石洞男,也能理解或许正在孤独的自己。幸运的是,石洞男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,而更大的幸运是,在亲情的包围中,他露出了久违的笑容,而且,在媒体的围观中,诸多企业也伸出了温情的援手。应有足够的理由相信,在珍贵亲情和社会温情之下,石洞男终将迎来新的生活,而这对我们这些正在或将要经历孤独的“石洞男”来说,一次勇敢地自我剖析,以及对亲情和社会的回归,也应是值得鼓励的行为。(高亚洲)
新闻链接:“山洞男”石志勇承认撒谎 6年中没回家没寄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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