焦桐高速河南泌阳段，一辆运载20吨苹果的大货车倾翻。这乐坏了当地的一些村民，他们奔走相告，好像天上掉下了馅饼。一时间，村民们蜂拥而至，价值数万元的苹果被抢得只剩下不到1/10。

车主抹泪哀求，警察赶来执法。抢苹果的村民无动于衷，来了一拨又一拨，运走一包又一包，甚至有人开来了拖拉机。最后，3名哄抢者被泌阳警方控制。

我们不能说这个地方的村民已经到了见财就抢的地步，但至少，他们没把陌生人当回事。因为相互之间不熟悉，使得他们对拉苹果的车主充满了冷漠。他们可能认为，所有的好心都是留给相互熟识的这个群体的，他们需要遵循的是生存与生活范围之内的俗约，而不是法治。所以，当车主求他们讲点良心、留条活路的时候，他们懒得理。当警察叫破了嗓子质问他们，知不知道这是违法时，他们没当回事。他们或许不认为这是在抢，而是在捡，他们觉得自己没问题。甚至可能觉得，有问题的是车主，谁让他把车子开翻了。

面对村民哄抢苹果的画面，围观者难免心塞，农民形象中最朴素的那部分哪去了？其实，如果我们走进这些村民的生活，或许会是另外一个样子。他们也会觉得拦路抢劫是丑陋的，偷窃东西是丑陋的。他们也有同情心，他们也会为村里哪户人家遭遇不幸而慷慨解囊，但他们的同情心却止步于陌生人。

他们抢苹果，当然不是用来果腹。它是“同乎流俗，合乎污世”的一种落后乡愿，是未经法治涵养的那种随俗共污。面对警察劝阻，这些村民不仅没有心生怯意，从视频看，还颇有警察坏了他们好事的愤怒。这些村民的法治素养，与我们正在建设的法治中国显然不在一个节奏上了。目前，泌阳警方已经控制了3名哄抢者，正在对其他参与哄抢的村民进行调查。

但愿此事，能成为这些参与哄抢村民的一次普法课。

□刘雪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