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楼伟华
“也许明天/没有谁/陪我走过/潮起潮落/也许明天/还有你/陪我开始/直到最后/海一望无际/我在浪里……”
这是姚贝娜在“中国好声音”里激情演唱的歌曲《也许明天》,现在,姚贝娜去了天国。应该说,在中国歌坛,姚贝娜的名声不一定惊天动地的,因为她不是一流的大腕。但是,她的去世,却引来了公众异常的高度关注,微信圈里铺天盖地的都是有关她的新闻。这是为什么?是因为姚贝娜的相貌清纯如邻家小妹,是因为她患癌症而自强不息,是因为她没有绯闻,是因为她捐献角膜,是因为大众对这位单身女性的爱恋……所有这些综合起来,公众对于姚贝娜就有了异常的好感。
姚贝娜的职场是歌坛,她在这个职场中,是一个胜出者。其职场中的伯乐是其父亲姚峰和歌唱家刘欢,而平台是“中国好声音”以及《甄嬛传》等等。姚贝娜是不幸的,也是很幸运的,她被音乐人知晓了,也被公众知晓了。所以,在姚贝娜病危抢救时刻,有很多记者在病房外等待……他们在等待什么?在等待姚贝娜战胜死神?还是等待姚贝娜死亡的消息?再还有,《深圳晚报》的记者乔装进入太平间拍摄,他们是怀着探窥之心拍摄姚贝娜的遗体?还是拍摄姚贝娜眼角膜的剥离手术?先不说这些记者的心态是什么,就职场而言,记者们的职场角色是到位的,记者就应该时时刻刻在一线的。但是,记者也得守住自己的职场底线。
“巴巴地活着,每天打水,煮饭,按时吃药/阳光好的时候就把自己放进去,像放一块陈皮/茶叶轮换着喝:菊花,茉莉,玫瑰,柠檬/这些美好的事物仿佛把我往春天的路上带/所以我一次次按住内心的雪/它们过于洁白过于接近春天……”
这是余秀华的诗歌《我爱你》。余秀华是湖北省钟祥市石牌镇横店村村民,出生于1976年,出生时因为倒产缺氧而造成脑瘫,使其行动不便,高中毕业后赋闲在家。照理说,她是一个残疾人,但是她固执地要让生命发出点火花来。诗歌,成为了她寻找生命火花的载体。到目前为止,余秀华已经创作了两千多首诗,主题多关于爱情、亲情和生活感悟,以及对外面的世界与自由自在的向往。她的伯乐是《诗刊》编辑刘年。刘年说:几千年来,诗歌在中国,有类似于宗教的教化作用。屈原、陶渊明、李白、杜甫、苏东坡,也成了全民族的偶像。可是,进入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后,这个民族开始疏远诗歌。这当然与我们以经济建议为核心,唯物、唯钱、唯快、唯新的时代潮流有关。诗人本身,也难辞其咎。海子的自杀,顾成的杀人,以及各种光怪陆离的诗歌行为层出不穷,让诗人成了阴暗变态的代名词,更加上诗歌的晦涩难懂,变成了让人难以接近甚至反感的文体。何况还有下半身、梨花体、乌青体,一次又一次对诗歌的戏谑和嘲弄,以至于诗人一再地边缘化。
虽然如此,但是现在的诗人仍然貌似汗牛充栋,很多诗人都是牛皮哄哄的,一旦获得某个奖项,就号称自己是大诗人了。相比农家妇女余秀华平直、真挚的诗歌,这些所谓的“大诗人”才是真正的脑残。
本来,姚贝娜和余秀华只是在她们的歌坛和诗坛里有点名气,赢得了同行的青睐。而其共性则是“追求美”和“倡导爱”,使得大众对文艺圈那些不良习气的诟病,得到了缓和。甚至,姚贝娜以生命的最后一搏,获得了人们对娱乐圈的一抹暖色目光。也正由于她们的励志和对生命的爱恋,触动了我们这个社会渴望真诚的脉搏。于是,就超出了她们原先的职场,引起了社会大职场的热议。再来说那些记者,有权威媒体评论:这个充满活力的转型社会,有着最丰厚的新闻土壤,也有着最激烈的新闻竞争。正因此,尤需要媒体人不唯眼球是取、不唯点击是崇,有更多“建设姿态”、更多“责任意识”,方能更好推动社会前行。以姚贝娜为例,与其无所不用其极去偷拍手术,不如关注她捐赠眼角膜,呼唤带动更多善行。
如果我们的社会大职场,到处充满着这种善行,那么,不仅仅是姚贝娜的角膜受益者能够重见光明,不仅仅是余秀华的诗歌能够被人怜悯和追捧,而是使我们的大职场走向真正意义上的“致良知”的明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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