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依元

　　北京举办APEC会议6天，天蓝了6天。有网友对此发出了“APEC蓝，请别走”，“让蓝天永驻”的衷心期盼。(11月11日新华时评)须知，这是为了保障会议期间空气质量，京津冀地区采取了一系列“史上最严”保障蓝天的措施，是以企业限产、机动车限驶、居民放假为代价换来的。严格来说，只是强制性、被动性的“权宜之计”，是被动性“治理”。我们如何才能真正走出“蓝天总在治理后”困境？

　　学习十八届四中全会精神，借鉴国外特别是欧盟经验，我们应从依法治国角度认真思考雾霾防治问题。要依法“治霾”，主动“治本”，建立长效机制，转变发展方式，走出有“治理”才有蓝天、不“治理”就雾霾满天的怪圈，真正让“APEC蓝”成为常态。

　　笔者不久前到中东欧旅行考察。飞离正遭受雾霾之痛的国土，来到欧州，我们走过许多城镇与郊野，第一感觉大都是空气清新，环境洁净。走过的2千多公里路旁，始终伴随在车窗外面的大都是成片草地与森林。草地如绿地毯铺向山脚，每个角度拍下来都可以做电脑桌面图。大小河流碧水澄澈，岸边从未见废塑料袋一类垃圾。蓝天白云对于住在国内城市的人们来说成了稀罕物，但在这里却天天可享受到。由于空气透明度很高，加上欧州民航业发达，众多飞机的喷气在蓝天上拉出一条条醒目的白线，构成美妙的图画。这种情景在国内也很少见到。临回国前，一女团友感叹：唉，欧州美景用照相机拍下来可以带回去，这里的蓝天白云却带不回去！回国后又见雾霾沉沉的天空，真感到这是痛彻心肺的叹息与呼唤。

　　此行到过的德国等地工业也很发达，不排除个别污染事件，为何总体上自然生态良好？这与欧州依法治理有关。欧盟自2012年12月31日起实行对部分新款公交车和重型卡车执行“欧六”排放标准的法规，是目前世界上最严格的排放标准。各国都十分重视立法保障大气污染治理。如1956年英国颁布了世界上首部空气污染防治法《清洁空气法》，法国2011年出台了《颗粒减排计划》。欧洲多个国家在1979年签署了长距离跨国界空气污染条约(LRTAP)。2001年，欧盟通过了国家排放限额指令，限定了各成员国在2010年几种重要空气污染物排放的限额。中欧国情固然有别，但作为“他山之玉”，欧盟依法“治霾”经验对我们应有借鉴、学习价值。

　　“雾霾飘在天上，根子却在地上”。多少年来，我们都是高能耗生产、超承载力排放、低水平防治。国家层面缺乏完备法律，相关法律缺失、滞后、偏软；政府层面缺乏过硬措施，多是“临时抱佛脚”；社会层面缺乏治霾共识，企业作为小或“不愿为”；工作层面缺乏整体合力，部门职责不清、重叠，甚至相互制约。如此，环境恶化、年年雾霾则在所难兔。针对这一现状，全国政协委员潘碧灵曾在一次全体会议发言中呼吁，加快依法治理雾霾步伐。提出尽快修改已严重不适应当前实际的环境保护法、大气污染防治法等法律，刚化法律约束，加大对企业违法责任的追究，不能让“污染带来损失上亿，违法处罚上限百万”，“违规建设项目投资上亿，环评违法处罚上限20万”等违法成本低的问题长期存在。应强化政府监管法律责任，增加农村环保等方面立法内容。

　　时下紧迫的任务，是应在尽快修订《大气污染防治法》的同时，及时制定并出台《雾霾防治条例》。发达国家如日本1968年就制定了《大气污染防治法》，美国于1963年和1967年先后通过了《清洁空气法》和《空气质量法》两部法律。

　　要主动“治本”，除了依法“治霾”，“以法还蓝”，还要强化政府主导责任；“硬化”企业社会责任；全民行动，“全民治霾”；大力弘扬生态文化。笔者注意到近日两条新闻：一是宁波3年来568家重污染高能耗企业关停了214家，明年底全面完成整治提升。(11月10日宁波晚报)一是宁波生态绿地系统专项规划实施。(11月10日宁波日报)这些都是“治本”之举。可喜的是，我市首条无轨电车即将在鄞州中心区开行，这是低碳排放、低能耗的绿色公交方式。中东欧不少城市都保留着有轨或无轨电车。择机提高机动车排放标准、向欧六标准看齐也是“治本”之策。

　　值得欣慰的是，近期国内生态建设步伐明显加快。国务院发布了《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》；“两高”也发布了《关于办理环境污染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》。

　　治霾，是一场持久的“呼吸保卫战”，发挥法治的规范与引领作用，建立治理雾霾的长效机制，把治理雾霾天气纳入到法治范畴，才是真正治本之策。相信“APEC蓝”最终能成为国内天空的常态，让久违而可爱的蓝天永驻人间！